WFU

2016年2月21日 星期日

Observation on People





作者:林佳緯醫師


學期過了大半,我們小組做了相當多研究,討論過程也讓彼此熟識多一些。今天把作業交出去後有點小空檔,來寫寫我對人的觀察吧。


文化差異


在團隊合作的過程中,組員問大家「這個project對你而言的priority程度多高?」我覺得雖然大家口裡說不是first priority,還是會當成真正要賺錢也會賠錢的business,當自己是leader的高標準找資料、做研究、做訪談。他們眼裡的team work讓我有「沒拿出當CEO的本事、實質貢獻,就會被淘汰」的恐懼感,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足以跳出來擔當一個團隊的leader。

Google找得到的資料算基本,我們組員還會看醫學期刊,蒐集商業資料,上上週還把Lymphedema的教科書pdf檔上傳群組(叫我啃完這一本嗎?我是外科醫師耶XD)

2016年2月11日 星期四

關於生命(寫在祖母走後)






作者:林佳緯醫師


過年前凌晨,接到爸爸的電話,說祖母沒有呼吸,送到急診急救。診斷巴金森氏症三十年,好幾年前祖母及家人們討論後、拒絕醫師建議氣切以預防聲帶麻痺造成窒息,這天終究還是來了。

祖母身體狀況其實這幾年好好壞壞,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,雖然家人們都有心理準備,但沒想到這麼快。我弟去年出發到美國前,還跟祖母講「要等我喔!」祖母還是選擇過年前離開我們。

於是原本過年沒有打算回台灣的我們,都被祖母叫回來了,家人們過年前團聚,除夕那晚再飛回美國。



對於生命,我一直很矛盾。


住院醫師的時候,我們都要接受一整年外科急診的訓練。把病人從垂死邊緣拉回來是daily practice,當然救不回來的病人身體從溫熱到冰冷,也不陌生。

醫師的訓練就是完全理性分析當下狀況、迅速判斷做出處置,完全把情緒抽離。當你插管插subclavian large bore插胸管的時候,病人的哀嚎聲一定是最後考慮的事情,因為緊急的時候,幾分幾秒的時間就是生死線的兩邊。

你問我當下害怕嗎?其實這種恐懼很強大,但經過專業技能的訓練、許多知識當武裝,當下對於死亡的恐懼是被拋在腦後的(除了最擔心救不回可能被告)。救回病人當下,真的有當英雄的感覺,但經過許多戰役也明白,老天若要帶人走,你頂多讓他晚一點而已。

祖母走的那天凌晨,有點錯愕,但我的情緒其實沒太大起伏;我知道有這一天,只是沒想到這麼快。隔天從Stanford騎腳踏車回山景城,是一段不短的路,冰涼晚風和昏黃路燈喚起過去回憶,才解凍被專業冰封的情緒。